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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章 第 15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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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章 第 153 章

【第153章】

晏識聿伏案處理朝政, 聽見魏茂元的話,拿著禦筆的手停下,擡眸時,眼中十分平淡,魏茂元卻無端看出幾分膽顫。

好在皇上很快又低頭去看手中的奏折,魏茂元的那股心驚才散去不少:

“讓她們進來。”

忙不疊的去宮殿外頭請貴妃娘娘,大皇子走在阮筠的身後, 魏茂元不由得看了好幾眼。

大皇子眼中喜色出現,許久沒有見到父皇, 如今看見父皇, 縱然再老成,也壓抑不住自己心頭的激動。

沒等阮筠開口, 大皇子先一步請安,“父皇萬安。”

阮筠從映凝的手中拿過方才折好的花枝, 柔荑配上胭脂色的花, 似是她的手上也染上一層薄紅。

晏識聿黑眸落在上頭,凝了好幾瞬,這才挪開眼。

“廷兒怎麽來了?”

晏識聿放下筆, 一手捏著眉心, 臉上稍有倦怠。

左尋右看也沒能在皇上的紫宸宮找到一個花瓶,阮筠索性直接將花盡數放在皇上的奏折之上,上頭的花汁灑了幾滴落在奏折之上,晏識聿眉心直跳。

杏眸落在奏折之上,阮筠又看向皇上, 見著皇上愈發黑的臉, 比花還嬌的面上透著無辜。

凝脂似的手想要撫上皇上的眉心,可倏而想到, 大皇子還在下頭站著,手伸至半空又收回。

晏識聿黑眸微瞇,臉黑如鍋,直接拉住阮筠的皓腕,帶著她坐至自個的身邊。

仿若殿內無人,阮筠倒是也習慣。

可今日,大皇子還站在下頭,隱約間還能聽見乳母輕哄動動的聲音。

阮筠的耳尖染上一抹尾紅,只是皇上的鐵臂太過有力,只放在她的腰身之上,就讓她動彈不得。

她的手被晏識聿握在手中把玩,大皇子方才忍不住的看了一眼,很快又垂下頭,眼中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感覺。

有羨慕,也有渴望,可更多的,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。

父皇,從未對母妃這樣過。

察覺到走神太久,大皇子抿唇說:“兒臣前些時日騎馬,不慎將胳膊扭傷,師父讓兒臣好生休息,兒臣就想來見見父皇。”

晏識聿帶有粗糲薄繭的指腹無意中滑過阮筠的手背,惹得阮筠發癢,指尖輕輕勾著,在晏識聿的掌心留下輕柔的觸感。

喉骨上下滑動得厲害,便是胸膛中也隨著她無意識地舉動,而泛著癢。

晏識聿聲音平緩,“你師父也是為你好,若是落下病根,日後別說騎馬,就是練字也難。”

大皇子直直朝晏識聿看去,“父皇知道兒臣受傷的事?”

晏識聿沒因大皇子的話有任何的變化,直接承認,“太醫一早來稟了朕。”

大皇子眼中瞬間染上落寞,乍一看大皇子的面容像極了德妃,可是細看,卻能發現大皇子的眉眼與神情,卻又十分相像皇上。

阮筠如何能聽不懂大皇子的話,大皇子縱然心性成熟,少年老成,可說到底還是個孩子,渴望父皇的疼愛,也不算什麽。

大皇子後頭想要說的話,盡數因為父皇的一句問不出口。

手攥成拳放在身側,大皇子鼓足勇氣,“父皇明日,會去看兒臣嗎?”

阮筠偏頭過去,也想知道皇上的答案。

晏識聿應得很快,“會。”

方才還落寞的大皇子,因為父皇的這一句話就變得開心不少。

魏茂元瞧著皇上的神色,低身對大皇子說:“大皇子,皇上還有政事要處理,奴才送您回宮,可好?”

大皇子不舍,可見著父皇淡漠的眸光,緩緩點頭。

魏茂元小心翼翼的帶著大皇子出去,內殿門關上,阮筠立刻想要站起身。

晏識聿察覺到阮筠的動作,手掌收緊,先一步將阮筠摟進自己的懷中,讓她坐在自個的腿上。

黑眸不著痕跡的看向她摘來的花兒,想是放的久了,花都變得有些蔫兒。

“筱筱親手采摘的花兒,怎能不放好,就要走?”

阮筠剛想有動作,又跌坐回皇上的腿上,撇著唇瓣,“紫宸宮連個花瓶都沒有,皇上讓妾身,將花插/在何處?”

晏識聿胸腔中發出悶笑,掐著阮筠的小臉,讓她看向自己,“朕賞了你那麽多好東西,這會兒倒是小氣起來。”

見著被花汁氤氳開的字跡,晏識聿指骨彎曲,在那處敲著,“這奏折都被打濕了,朕要如何罰你。”

阮筠嗔的杏眸瞪圓,“分明是妾身摘得花好。”

晏識聿黑眸暗沈,捏著阮筠的腰身,“朕瞧著這花,不用花瓶養著,也是極好的。”

阮筠眼中困惑朝皇上看去,還沒觸及到皇上的眸光,便聽見皇上說:“以人的溫熱來滋養,才屬最佳。”

不知是不是在皇上身邊待得久了,今日倏而聽見皇上這話,阮筠羞得臉都紅。

手掌根無力的推著皇上的胸膛,如今讓阮筠坐立不安。

晏識聿大掌落於她脆弱的頸側,“朕忘了,筱筱還沒受罰。”

說著,他便要去拿花枝,惹得阮筠慌忙拉住皇上的手腕。

皇上的腕上溫度灼燙,讓阮筠的心尖都跟著顫了顫。

花枝,怎能放得進去。

羞惱得快要哭出來,阮筠拼命搖頭,“不……不要。”

慌張的將花枝推遠些,卻正好露出那被弄臟的奏折。

晏識聿眸光落在上頭,“那這要如何辦?”

阮筠帶著幾分哀求,“妾身重新為皇上謄抄一份,可好?”

話音與腰帶一同落下,層疊的裙衫也堆疊在她的腳邊。

晏識聿握住阮筠的腰身,站在她身後,看阮筠緊緊咬著下唇,手中拿著禦筆發顫的模樣,心中的惡劣更是上來幾分。

刻意一鑿,阮筠的手幾乎沒有拿住筆,她連忙穩住自己的身形,另一只手臂放在桌案之上,撐著自己的身子。

貝齒緊緊咬住下唇,縱然內殿只有她與皇上,可在龍椅上,她總覺著,下頭站著的還有官員那般。

不自覺的收緊,晏識聿啞聲說:“該罰。”

她還未反應過來,皇上的大掌就落在她的腰臀上,掌心落下,阮筠先是一楞,而後羞得渾身脹紅。

她小時候,都不曾受到這樣的懲罰。

晏識聿見她不寫,眸底一片清明,“脹?”

阮筠拼命地搖頭,晏識聿曲解她的意思,“那便是筱筱,還沒認罰。”

又是一掌下去,悶聲在殿內傳開。

阮筠這回直接哭出聲,手中的筆扔在桌案之上,再也做不了旁的事。

晏識聿沒收著,見她惱的厲害,手壓在她唇瓣之上,將她呼之欲出的聲音掩在手心之中。

阮筠被抱進偏殿,乳母早就得了消息,帶著動動離開。

臀上的觸感還在,阮筠抽噎著滾入內側,心中暗自罵著皇上。

晏識聿端著茶盞走近時,看見的就是她這副樣子。

拍著她腰身,阮筠快速坐起,眼中更是有警惕,看得晏識聿發笑。

聲音中帶著饜足,晏識聿沈聲說:“不疼?”

阮筠眼眶瞬間泛紅,“皇上自個試試,不就知道了。”

晏識聿屈膝在她的身前,“朕替你揉揉。”

唯恐這一揉會有旁的事,阮筠如何都是不願的,連連搖頭,接過皇上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,又睡進裏頭:

“妾身累的緊。”

說這話還有幾分委屈,晏識聿看著阮筠,倒像是見著動動的模樣。

撥開她額前的碎發,晏識聿道:“睡吧。”

阮筠也不管動動究竟如何,她這會兒身上難受,抱著動動總是不方便的。

等到皇上離開,阮筠眸光落在頂上的承塵上,不知怎得,想起方才的那封奏折。

她總覺著,奏折上的字跡十分眼熟。

方才在那種情況下謄抄的內容,阮筠都記得格外清楚,前頭看著,像是為治水而寫。

阮筠捏緊身上的衾被,季轍白是禮部官員,應當不會處理治水的朝政才對,但願是她想的多了。

況且這世上,也不會有那麽巧合的事。

偏偏她一來,皇上就會去看季轍白的奏折?

晏識聿走出偏殿,魏茂元已經送完大皇子,在外頭候著皇上:

“皇上,大皇子已經送回敬章宮了。”

晏識聿頷首,龍袍之上不見半分褶皺,大步流星的走至禦案前。

方才滿地的狼藉已經被宮人收好,兩本奏折一左一右的放在桌案之上,晏識聿隨手拿起一本,見著阮筠不堪入目的字跡,眉宇平淡的放下。

動手打開被花汁弄臟的奏折,晏識聿眸光沒有落在前頭的內容上,只在最後的名字。

魏茂元瞧著皇上的神色,說上一句,“貴妃娘娘宮中來人了,說是奉貴妃娘娘的命,將花瓶給送來,皇上看,奴才是不是讓他們拿回去?”

晏識聿冷睨魏茂元,一瞬間就看得魏茂元格外心慌,明了皇上的意思,“奴才這就讓她們拿進來。”

通透的白瓷花瓶被放在紫宸宮,宮人機靈把方才貴妃娘娘帶來的花插/上。

胭脂紅放在白瓷中,確實極美。

晏識聿單是看著,就想起那女子,也是這樣雪白的肌膚上,綻放開紅梅。

奏折被皇上扔在魏茂元的手中,晏識聿說:“謄抄一份,直接拿回去。”

魏茂元立刻明白皇上的意思,拿著奏折恭敬退下。

晏識聿看著花瓶,坐回桌案之前,闔上阮筠謄抄的那本,拉開暗屜,與玲花耳鐺放在一處。

……

敬章宮

大皇子由縈貴妃帶去紫宸宮的消息,很快就傳到敬章宮。

望漪心中緊張得不行,將此事說與德妃聽,不必擡頭,都知曉如今娘娘的臉色會有多差。

跪下說:“娘娘恕罪,是奴才們沒有看好大皇子。”

德妃摸著手中鮮紅的蔻丹,“本宮不知,自己的皇子,竟還需要縈貴妃,才能見到皇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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